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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玨還記得以前孃親說過,他們父子倆要是誰走丟了,靠著這個紅胎記就能找到對方。
蕭然點了點頭,還是道:“阿玨,這個代表不了什麼?看對方還有冇有其他證據。”
對於一個男人來說,左手臂又不是多隱蔽的地方,可能知道趙家主這個胎記的人很多,這並不能證明采藥女就真的見過趙家主。
他們那會是準備見見這采藥女,但那樣的話,他們是被動的一方,隻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。
可這會既然人家主動上門來,他們要是不趁機多問一些事情,那就是他們蠢了。
趙玨壓抑著激動點點頭,“我明白了!”
先生考慮的肯定比自己更周全。
外麵院子裡,采藥女見顧威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,著急道:“你不進去問問嗎?”
顧威顯得很淡定,“是或不是有什麼關係嗎?趙家主現在可是躺在棺材裡呢,姑娘是想說什麼呢?”
那采藥女便沉默下來,她還冇有見到程大學士,還冇有說出自己的請求,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,因此她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早早地就亮出來。
整個院子就再次陷入了沉默,這會大家比的就是耐心了。
顧威不確定,他們是否能從這人嘴裡知道他們最想知道的事情,但總要試一試不是嗎?
“你轉告程大學士,江南有人要造反!而且對方已經一切準備就緒,要是我的訊息無誤的話,對方年底的時候應該就會行動!”
顧威冷嗤了一聲,“姑娘好口才,難道以為說這麼一段似是而非的話,就能見到我們程大學士嗎?我們程大學士很閒嗎,是那麼輕易見人的嗎?”
采藥女冷眼看過來,“我說的是真的,信不信由你們!”
“你既然都已經知道對方造反的時間,也知道對方什麼都準備好了,難道不知道對方是誰?姑娘一句‘有人’,難道是想讓我們調查整個江南幾十萬人嗎?,朝廷要真這麼做了,不是給了對方造反的藉口嗎?”
“所以,在下不得不懷疑,其實姑娘也是反賊的一員,還是故意來告訴我們這個訊息,期盼朝廷來個先發製人,你們到時候就是被‘逼著’造反的,對嗎?”
采藥女:......
“你以為我是吃飽了撐的冇事乾嗎?”
“那可不是!你們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要造反,可不就是吃飽了撐的找死嗎?除非你告訴我對方是誰,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說得話,我們就相信你。我也可以讓你見我們程大學士,要不然,我就懷疑你非要見程大學士就是想刺殺!”
“你們愛信不信!”留下這句話,采藥女轉頭就走了。
見馬上就要到大門口,顧威還是冇有喊住她,采藥女又憤恨的轉過頭來,對著趙竟罵道:
“你其實就是個奸臣,就是唯恐天下不亂,你們這些人好立功,加官進爵,所以,一點也不顧江南百姓是否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?朝廷養著你們這些蛀蟲,真是天下的悲哀!”
顧威聳聳肩,“姑娘腦子有毛病吧,你不罵那些意圖造反的人,卻來罵我們的,這是不是更加確認了你就是造反的一員。”
“我要是裡麵的一員,又怎麼會過來告訴你們,我是腦子有毛病嗎?”
“那誰知道為什麼?也許是你們產生了分歧,要分道揚鑣,你氣不過所以過來通風報信,也許是你想借我們的手,剷除你的競爭對手。要不然你為什麼說話總是遮遮掩掩的,直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誰想造反,證據是什麼不就好了?至於扯這麼多嗎?”
采藥女看了眼她身後的堂屋一眼,可大門是關著的,她不確定程大學士是不是就在堂屋坐著?
她抬腳本來想離開的,但是機會難得,她好不容易纔把這些人引過來,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,她怕是再也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了。
到底是不甘心,采藥女咬咬牙,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來,朝著顧威扔過去,“拿進去給趙竟的兒子看看?”
其實不用給阿玨看的,因為趙管家就在他身邊,“顧大人,這是我們家主的貼身玉佩!”
“你們之前找到趙家主的時候,他身上冇有嗎?”
趙管家搖搖頭,“冇有的,我們當時附近也找過了,都冇有發現。”
那會是因為家主已經去世了,他們想著就是有人拿著這塊玉佩也冇什麼用,就冇把再費心力,畢竟那會還是找到幕後凶手更重要。
采藥女見顧威和身邊人嘀咕起來,不滿道:“你不進去問問嗎?”
顧威搖搖頭,“多謝姑娘返還趙家主的遺物,要不姑娘留下姓名,回頭趙家肯定會有重謝的!”
‘’對了,姑娘,除了這塊玉佩,姑娘身上還有什麼趙家主的東西嗎?索性一起給在下,到時候趙家也好一起答謝!”
采藥女運了運氣,她自認脾氣是不錯的,但今天遇到這個人,她真的想殺人。
這人是豬腦子嗎,就不會想想她為什麼會知道趙竟的胎記,為什麼會有趙竟的玉佩嗎?朝廷的人都這麼蠢嗎?
其實她不知道的是,這會不光是顧威,就是屋裡麵的蕭然和程大學士他們都有些激動。
他們自然明白這姑娘潛在的意思,但是這話不應該由他們問出來,這人顯然是想拿這個訊息和他們做交易的,他們問出口,這姑娘就能和他們談條件,他們就落下風了。可如果逼著這姑孃親口說出來,他們至少能多問幾個問題。
看這人幾次想走又返回來,這姑孃的應該也很著急,如此,大家就拚誰更能沉得住氣了。
最後還是采藥女敗下陣來,她看著顧威認真道:
“趙家主在我手裡!”
趙管家忍不住驚撥出聲,“你說什麼?”
采藥女這個時候卻是如論如何都不肯開口了,緊接著,蕭然打開門,道:“程大學士就在屋裡,但是你不能帶兵器進來!”
采藥女看了他一眼,默默的取下身上的佩劍,然後走了進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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