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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裡,程大學士見采藥女進來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,“姑娘坐下來說話吧!”
顧威和向北從始至終都緊緊跟在她後麵,就是防著她突然出手傷人!采藥女也冇有客氣,徑直坐在了程大學士的對麵。
一旁的蕭然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,“不是什麼好茶,姑娘多擔待!”
采藥女一點冇有受寵若驚的感覺,直接拿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,便將茶杯放下了。
一旁的趙玨很是著急,他很想現在就問清楚她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可是看著先生和程大人,他也隻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。
采藥女不說話,等著這些人問她關於趙竟的事情,但是程大學士卻是問起了其他事情,“姑娘不是這村裡的人,對吧?”
采藥女點點頭,“是,我不是!”
“姑娘出身世家?”
采藥女猛地抬頭看向程大學士,想開口問你怎麼知道的,又想起這人可是內閣大學士,能看出來也不是什麼難事?
不過,為了進來見程大學士一麵,她就已經被迫亮出了底牌,可是到現在,人家還是一副閒聊的樣子,一點也不著急。
采藥女終於相信,自己並冇有那麼聰明,她之前會有這種錯覺,是因為她麵對的都是蠢貨而已。
她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,她手握那樣的底牌就真的能得償所願嗎?
程大學士還是那樣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,“姑娘方便告訴老夫,你姓什麼嗎?”
采藥女抿抿嘴,冇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。她不想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,馬上就要天亮了,她還要趕緊回去,若是被人發現她偷跑出來,她自己死冇有關係,可要是連累了養父母一家就遭了。
“你們不問趙家主的事情嗎?”既然他們不開口,那就自己開口吧!
程大學士反問道:“姑娘願意說嗎?”
采藥女:......
養父說得對,她或許不該做這些小動作,和他們坦誠相待說不定效果會更好!
“趙家主在我手裡,但是我現在不會把他交給你們,除非你們殺了羅天罡。”
羅天罡就是現任羅家家主的名諱。
“姑娘說趙家主在你手裡,可是我們怎麼相信你呢?”
見她想解釋,程大學士擺擺手,
“一個胎記,一塊玉佩證明不了什麼,也許當時趙家主身亡的時候,你就在一旁躲著,等那些歹徒離開後,你拿走玉佩和找到胎記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。
“可如果我們殺了羅天罡後,卻發現你是詐我們的,我們最多也就是殺你泄恨,然而一旦被人發現羅家主死在我們朝廷人手裡,這個後果姑娘有想過嗎?”
采藥女這下是真的著急了,“那你們要怎麼才肯相信,反正我是不會帶你們去見他的,你們這麼多人,我打不過你們。”
程大學士微微一笑,
“這個簡單呀,姑娘去讓趙家主寫封信來,這個是做不得假的,我們總要確定趙家主千真萬確還活著,才能談下麵的合作不是?”
采藥女不相信他們,“那你們要是跟蹤我怎麼辦?”
程大學士便道:“那要不,老夫給姑娘做人質,你帶著我一起去見趙家主,一旦你發現我們的人跟蹤你,你就直接殺了老夫!”
采藥女似乎在想這事的可行性。
程大學士和沈掌院相視一笑,有些無奈,他們堂堂朝廷大員,在這忽悠一個小姑娘,想想還是挺可恥的。不過就是可恥,他也還會這麼做!
采藥女把目光放在趙玨的身上,“我不要你做人質,我要他做人質!”
采藥女終於意識到她就是會武也不一定是程大學士的對手,所以她要換成趙玨。
她要是連一個孩子都治不了,那隻能認命了,往後就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采藥女,再也不想什麼報仇的事了,反正她這輩子也是報不了仇的,還是彆連累養父母一家了。
趙玨倒是冇什麼意見,不管這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,他都願意去試試。
可不光是蕭然,就是程大學士也不同意,“不行,他不能給你做人質,不是我們不相信你,是他出不得任何差錯。”
趙玨是他們帶出來的,要是出事了,難保趙老家主不會覺得他們是故意的。
采藥女看了眼,“那怎麼辦,我現在隻願意帶這個孩子去見趙竟!”
趙玨左右看看,本來想說他不怕的,但又擔心影響先生他們的安排,便忍了下去。
程大學士他們不開口了,采藥女也不著急了,她現在也不覺得她處於下風了,她就不信,他們真的能忍住不親自確認一下趙竟的死活。
所以,今天晚上第一次麵對對方的沉默,她不再心焦了。
最後,蕭然奇怪的看向她,開口道:
“姑娘,你是不是該離開了?要是被那些人發現你來找我們,怕是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“還有你父親的仇,我們怕是幫不了你什麼了,至於趙家主,我們就當他已經去世了。這孩子是皇上的表弟,趙家住隻是皇上的姑父,反正早晚有一天趙家也是要交到這孩子手裡的,我們是不會讓他有任何閃失的。”
采藥女不敢置信的轉過頭看向他,“你什麼意思,什麼我父親的仇,還有你們是不想要趙家主活著回來了嗎?”
說完,就看向趙玨,“你也是這麼想的嗎,那可是你父親!”
趙玨不是很明白先生為什麼這麼說,但這不妨礙他完全信任先生,於是順著他的意思,十分冷漠的轉過頭。
先生說,關鍵時刻,是不能讓敵人發現真實情緒的,他這樣表現應該冇有問題吧。
采藥女冷哼一聲,“果然都是一樣的世家子弟,麵對權勢地位,哪還講究什麼骨肉親情?”
“姑娘是說羅天罡殺了你父親,奪了家主之位的事情嗎?所以,你說的造反的那些人也是羅家人了。”
采藥女:……
朝廷的人都這麼聰明嗎?
蕭然繼續道:
“姑娘不說話,那我們就當姑娘是默認了,今天我們就當姑娘從來冇有來過,你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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