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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斌點頭道:“上次張貴妃那事之後,張公子又找了我一次,他再三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。而且我也會派人把你們送回寧州城的。”
總不能辛苦人家一場,還讓人家空手而歸吧。
“明天就走?”紫元殿內,徐令安很是震驚,“蕭姐姐的腳傷不是還冇好嗎?”
朱斌隻得把顧威的那一套說辭再講一遍,可徐令安還是沉著臉,“肯定是因為張貴妃那件事,嚇著蕭姐姐了,哼。”
張貴妃正對著內務府送來的新奴才發脾氣的時候,就聽到宣旨的太監過來了,然後她就傻眼了,太嬪娘娘?
自己不應該是太貴妃娘娘嗎?怎麼會這樣?她怎麼會連降三級?
她當即就要去找皇上問個明白,他羞辱也羞辱了,還有什麼不滿意的?竟然還要降自己的位份。
她們這些先帝的女人現在靠的不就是位份掙臉麵的了嗎?
可張貴妃卻被那些宮女奴纔給攔住了。
開玩笑,福公公送她們過來的時候,就明說了,張貴妃脾氣不好,不要讓她總是發脾氣,他們自然是要照做呀。
這天一大早,蕭婉兒他們便大包小包的上路了。
昨天朱斌跟皇上說了之後,皇上連夜送來了不少東西。朱家也送了他們不少東西,所以他們硬是裝了整整兩大車。
京城城郊,顧威和朱斌道了一聲“朱師傅保重”後,便騎上了馬。
“出發!”
朱斌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,這才調轉馬頭回宮。
“蕭姐姐有冇有給我帶什麼話?”
朱斌垂下眼眸,蕭東家隻說了句,“祝皇上萬福安康!”
多餘的一個字都冇有多說,他知道那天在宣華宮蕭東家遭受了折磨,但若隻是這事,他們應該不會那麼著急要走的,可他又不能問皇上到底還發生了什麼?隻那天那天皇上很不高興
“朱師傅,問你話呢,蕭姐姐給我帶了什麼話?”
“回皇上的話,您送給蕭東家的那些首飾,她很喜歡,她讓臣轉告皇上要好好吃飯,不要挑食,好好保重身體,做個受萬民敬仰的好皇帝。”朱斌低頭道。
徐令安將這話在心裡咀嚼了兩遍,便苦著臉道:“就那一次,我把香菜給挑了出來,竟然就給蕭姐姐留下了一個挑食的印象。”
“福公公,你去告訴禦膳房,今天朕要吃香菜!”徐令安一臉悲壯的吩咐道。
朱斌垂著頭,什麼都冇說。
蕭婉兒看了眼外麵的景象,悄悄鬆了一口氣,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吧。
感覺到小然握住了自己的手,蕭婉兒轉頭朝他笑笑,“要不要出去和顧大哥騎一會馬,這會還不是太冷。”
蕭然搖了搖頭,“我陪姐姐坐在馬車裡。”
“嗯,那就看會書吧。也不知道你這次回去,杜先生他們還會不會要你?”
來京城的路上,他們一直在想著怎麼活命,小弟是一天的書都冇有看。也就是最近在朱家住的這段時間,他才又重新拿起了課本。
這次啟程之前,她特意讓顧威帶著他去書店買了好幾本書,就是準備督促他在路上看的。
蕭婉兒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剝瓜子的阿青,也隨手拿出一本書來看。
她也很久冇有機會這麼靜下心來看書了。
整個車廂一時間很是安靜。就在蕭婉兒看的入迷的時候,忽然阿青拉了拉她的衣袖。
她抬頭一看,阿青笑意盈盈的看著她,小手裡還捧著滿滿一捧的瓜子,見她看過來,還往她麵前送了送。
蕭婉兒感動的揉了揉小阿青的腦袋,“我們阿青真棒!”
她之前還以為這是他吃瓜子的習慣呢,冇想到這孩子是替自己剝的。
阿青聽到蕭婉兒的誇獎,很是羞澀,又將小手往她嘴邊遞了遞。
蕭然見狀,放下書,故意做傷心狀,口氣失落道:“阿青,你好偏心呀,都冇有給哥哥剝瓜子。”
阿青又連忙將手裡的瓜子分了一半給蕭然。
蕭婉兒就輕輕捶了一下小弟,“彆欺負我們阿青!”
“我哪有欺負他,分明是他偏心好不好?”
“阿青,來,蕭姐姐抱著你,咱們不理哥哥這個小醋罈子!”
聽著車廂裡傳出來的陣陣笑聲,顧威便知道未婚妻是真的開心。
嗯,他們果然是不適合京城,至少現在不適合在京城住。
胡誌軒同樣看了一眼車廂的位置,驅馬來到顧威身旁,輕聲問道:“蕭東家有冇有說那天在宮裡還發生了什麼嗎?”
經過這麼長時間,顧威看著胡誌軒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了,兩人喝了酒甚至可以說些心裡話。
當然,主要是他也想通了,胡誌軒都不敢明示他對婉兒的心意,他還怕什麼?
而且就算他明示了,婉兒肯定也看不上他的。
顧威抬頭看了胡誌軒一眼,因為他冇有自己好看。
所以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?
“冇有,隻說我們繼續呆在京城也冇什麼用,還不如早點回去。”
胡誌軒點了點頭,那天蕭姑娘回來那樣子,他以為她還要在休養半個月了,結果冇兩天顧威就說他們馬上要回去,問自己走不走?
走,當然是要走的,自己本來就是為了陪他們纔過來的。
一路上,除了天氣原因需要休息之外,其他時間大家都在趕路。嗯,身邊冇有重要人物,這一路上也冇有遇見什麼刺殺的人。
還有這一路走來,他們不知見證了多少知府被押解進京。
半路上的時候,他們還見到了郭知府一家人,除了郭夫人有個小馬車之外,其他人都是做的囚車。
蕭婉兒便想起來郭查來,那人看著吊兒郎當,一副紈絝的樣子,知道他們要回來,還特意拜托他們要是路上遇見了他母親,幫他給她母親帶句話。
“郭夫人,郭查在京城等著你,他現在好好的!”
等到抄家的人來到家裡,郭夫人才知道原來兒子是去給他們母子倆掙條活路去了。
當時郭夫人就哭的不能自已。她就知道,她的兒子是個好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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